萨维吉

【异色爱丽舍组】禁止去死

异色注意避雷


爱因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答应弗朗索瓦来一起逛商场,但他觉得让一个发高烧的人自己出来买东西的话,自己也许要被警局打电话拖人回去了。


弗朗索瓦拿过货架上的一罐純咖啡豆,爱因斯皱起了眉头,默不作声地拿了一罐方糖丢进推车。弗朗索瓦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,一把把推车拉走。德国人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,顺手拿下一瓶牛奶。


他没放回去。爱因斯满意的想。


和弗朗索瓦的合租开始于他们工作的公司,在此之前他们是浅交,爱因斯在买啤酒的时候偶尔会看见弯着腰细细挑选啤酒的弗朗索瓦——精瘦的身材,不修边幅,外出时常年不换的黑衣服。在合租帖子里,一堆复杂的要求中弗朗索瓦的要求格外明显——“不管我的,接受我抽烟喝酒的男性”爱因斯想也没想就打电话过去,三分钟后,他们达成了协议。


爱因斯是个行动派,第二天他就拉着行李箱出现在房间门口,弗朗索瓦看都没看爱因斯一眼,递给他一张纸——他的诊断书。


爱因斯不理解他这么做的意义,他只知道弗朗索瓦生病了,脑子缺弦的德国人思考着要不要帮他买一份晚饭。弗朗索瓦看见他拿着纸默不作声,一把夺过诊断书。“别怜悯我,这只是一个通知。”爱因斯一愣。“你晚上想喝啤酒吗?或者我再买一份三文治。”弗朗索瓦古怪地看了爱因斯一眼,完全无法理解他问这个的意义,一摔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

爱因斯没有管他,好吧,他管了,他给弗朗索瓦买了一个腌肉三文治,还拿了一瓶啤酒——友善的德国人。


爱因斯敲敲门——没有人应,爱因斯又敲了敲,还是没有人应。于是他撞开了门。


弗朗索瓦正在床上抽烟,桌子上泡着苦咖啡,缓缓向上冒着热气。房间里极度凌乱,画纸,颜料,一板一板的药片,音箱,电吉他和镭射灯,黑色的衣服,彩色的被撕碎的布料缝成的毯子。银色的笔刀,美工刀,火漆印。弗朗索瓦对他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显然生气的要命。“有病么?合租的时候没有说清楚吗?”他气冲冲地抓抓头发,裸露的一截手腕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疤——它们的主人显然懒得遮遮掩掩。“滚出去。”


爱因斯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,然后往里走。“你有病?”弗朗索瓦看着他走进来,把嘴里的烟屁股往烟灰缸里摁了摁。“我很清楚的说明了你没有资格管我。”爱因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——他拿走了桌子上的所有的刀。“傻丄逼!你她妈干嘛?”弗朗索瓦抓起一本书扔向爱因斯。被后者轻松躲过。“削苹果。”爱因斯简短回答,一转身就打算出门。“你拿笔刀削苹果?”弗朗索瓦气的瞪眼,翻身就要下床,可惜爱因斯已经走了出去——顺便带上了门。


“你可以当我买了那些刀,地上的是货币。”弗朗索瓦这才正眼瞧了瞧地上的塑料袋——里面是他最讨厌的腌肉三文治,还有一罐有点点撒出来的啤酒,散发着淡淡的小麦香。


“……操”弗朗索瓦打开门,一脚把那个塑料袋踢飞。


九点钟,爱因斯做完俯卧撑,开始在阳台上抽烟,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呛人的味道,邻居已经摆上了绿萝。弗朗索瓦打开门,在玄关换鞋。


爱因斯从没见过这样的弗朗索瓦,虽然他和弗朗索瓦一个公司,但他在这幢大厦顶楼的健身房工作,弗朗索瓦在他也记不清位置了的酒吧做驻唱。他印象中的弗朗索瓦总是穿着黑衣服,乱糟糟的头发,叼着烟的酒鬼。但现在,法国人背着电吉他,穿着破洞牛仔裤——虽然还是没有刮胡子和梳头发,但仍带着一丝死亡金属乐的味道,能看出鼓点。


弗朗索瓦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,径直出了门。


爱因斯被咔哒的开门声引起了注意——他特意熬夜等弗朗索瓦回来。卫生间不一会就传来了哗哗的冲水声,然后是人在客厅翻找东西的杂乱忙音——掺杂着咒骂。“傻丄逼爱因斯,几把破刀锁的这么干净……”爱因斯没有听出这句话,他全神贯注地听着杂音。


翻找声停止了,然后是房间门开关的吱呀作响。


最后是瓷器破碎的清脆。


爱因斯一下子坐起来,猛地撞开自己和弗朗索瓦的门。


他看见弗朗索瓦拿着地上的碎瓷片,慢慢地割开自己的手腕,血慢慢流下来,滴在彩色的地毯上,毫无违和感地融入了那片斑斓。他抬起头看着爱因斯,睫毛微微颤抖着。“滚出去。”他的嗓音压的很低,听不出任何感情。


爱因斯冲上去钳住弗朗索瓦的手,把他往房间门外拖,弗朗索瓦拼命挣扎着,拿瓷片划着爱因斯的白色背心——毫无用处。爱因斯把他拖进卫生间,利落地解开绷带,系住了弗朗索瓦的手,捧着他的后脑勺,把他的头往水池里按,打开龙头,冰凉的冷水毫无边际的浇向了弗朗索瓦,头发黏住脖颈,痒的他打了一个寒颤。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,喉头里传来一股一股恶心的感觉,他一把推开爱因斯,在马桶边呕吐了起来。整个卫生间里充斥着酒液酸涩的苦味。爱因斯抓起洗手台上的漱口水,粗暴地灌向弗朗索瓦的嘴巴,后者毫无防备,被呛了好几口,咳的昏天暗地。等弗朗索瓦清醒过来,爱因斯缓缓站起身,用绷带包扎好他的伤口,居高临下地看着弗朗索瓦。


“这是禁止事项,如果你真的一心求死,我杀了你怎么样?”


“傻丄逼。”弗朗索瓦没有理爱因斯,而是出奇的冷静。他整个人都在哆嗦,法国人用牙咬开绷带上的结,跌跌撞撞地走向自己的房间。爱因斯在后面跟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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